ID501959652

4×8=56

白雪情书

cp雷艾,二战继续战争背景,有一点点的擦边以及狗血注意

我一看123话的雷也太rio了于是赶紧摸鱼甚至尝试了历史梗,但是bug很多而且很草,所以就不要在意了

1941年10月,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我看着你,你没注意到我,你只是在看着那些雪。

 

 

  雷第一次见到艾玛的时候,他盯着她看。而这个握着冲锋枪的女兵没注意到他,只是看着夜空中飘飞的雪花,在脚底下越积越多。狂风呼啸,这样下雪的日子在芬兰的南部并不少见。雷端起手里的枪,瞄准了这个女人,咔嚓一声扣下扳机。

  “如果我的枪膛里有子弹的话,你现在已经死了,小姑娘。”

 

  那红发女人听见了声音,惊慌失措的转过身来,白色的长斗篷在雪地里扫出一长串痕迹,在看清楚雷的军服时她长松了一口气。“这不好笑,长官。”然后挺直腰板冲着雷结结实实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:“集团军辖第631步兵师,艾玛。感谢您和您的军队不远万里来到芬兰。”

 

“我是雷。”雷走上前去和她握手,手里提灯的光温暖的笼罩住两个人。他们交流用的是英语,亏他们现在还在和英国佬的同盟干仗。他往艾玛的手里塞了瓶朗姆酒,自己也起开一瓶,在这样寒冷的晚上,每个士兵都需要这些东西来暖身子。

 

 

“下次站岗时小心点,我们还有几天到图尔库?”

 

 

“还有两天,长官,不过我们还得避开那些雪太厚的地方。”

 

 

  艾玛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站立而微微僵直的小腿,将那个小酒瓶紧紧的攥在手中,冲着雷微笑了一下。她是个很自来熟的女孩,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尊重长官。前几天的雪越下越大,积雪堵塞了行军的车用通道,整个步兵师不得不绕路走。眼下他们终于穿过了河流结冰的河面,在临时据点安营扎寨稍作休息。疲惫的士兵们悄然进入了梦乡,而雪花也无声的飞舞了起来。

 

 

“这挺好, 艾玛。”雷的语气听不出是在夸赞她,还是在庆幸不剩几天的路程。他走到旁边的栏杆处,用胳膊撑着它们,抿了一口酒瓶中冰凉的液体。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德国人来说,这仗早打完早完事,并不是每一个德国士兵都受得了每天下雪的日子的,这必然会成为他们的一个弱点。“别死了就行。”雷又说了这么一句,手指在栏杆处轻轻点着,不知道是在说艾玛,还是在说他自己。

 

 

  事实上这句话不论是在劝慰谁,都没有任何的用处,敌军的子弹不会因为这句话就打偏。但是艾玛却还是在第一场战争中努力的活了下来,她负了轻伤,但是并无大碍。雷没想到他还能再次见到这个年轻女人,她还是微笑着朝雷问好:“托您的福,长官。”

 

 

  她胸口的标牌换了,这证明她还升了军阶,以后会有更多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,现在她也是打过一场胜仗的兵了,虽然她仅仅才二十岁。他们一起喝了点酒,正确的说是雷喝了点,艾玛滴酒不沾,好在她出生在极北,无需酒精的点燃,她自己就像个火炉。雷的视线有些朦胧,现在人的面孔都是见一次少一次,说不定今天她还在你面前逗你发笑,明天就会成为雪原的一部分。但是艾玛比他想象得还要顽强,她在训练场上枪法精准,精力十足,从不哭鼻子。只是在夺回图尔库的战场上有那么一次,艾玛匍匐在他的左脚旁,端着那把狙击枪瞄准,却迟迟不扣下扳机。“我的老天,你疯了吗?”雷看见她颤抖到骨节发白的手指,狠狠的敲了她的脑袋:“不开枪的话你就会死,你明白吗?”

 

“我们都会死在这里!”

 

  ——她开枪了。

 

  那一颗子弹精准的打穿了敌军首领的脑门,他一命呜呼。芬兰白军收到信号蜂拥上前,敌军的壁垒被炮火轰成了齑粉,夜晚图尔库的所有人都在欢呼,他们激烈的在军营里碰杯。雷走到坐在角落的艾玛面前,弹了弹她的玻璃杯,“干的不错,那一枪很漂亮。”

 

“谢谢你,长官。”她的笑容还是和之前一样明媚,有着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的美。”我们还有多久能打下卡累利阿地区?”

 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“

 

  外面还在下着大雪,军营的帐篷和篝火也不能抵御凛冽的寒风,雷灌了一口杯子里的酒,辛辣的酒精味在喉咙里扩散开来。“也许是到了赫尔辛基之后。”

  艾玛的视线眺向窗外的远方,眺向最终的终点。赫尔辛基的雪下的比之前还要大,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,尽管芬兰的白色死神们对白雪无所不知,但这并不意味着雷也会喜欢这些无处不在的暴风雪。他只身一人引开了追击的游击队,眼下他迷失在芬兰的森林迷宫里。雷撑着一口气,趁着夜色藏进不远处一座废弃的猎人木屋后,过于单一的地形的好处就是没人能找到他,大雪掩埋了他的脚印与血迹,接下来大概也要掩埋他的尸骨。每次呼吸都在消耗他的生命,他坐在地上闭上眼睛,雪花落在鼻尖,他平静的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

  就在他以为这里会成为自己葬身之地的时候,远处的风雪中出现了一团火,一团红色的火焰。雷察觉到有人接近,猛的睁开眼睛,端起了手中没子弹的枪,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,像条垂死的沙丁鱼般挣扎。结霜的睫毛模糊了视线,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,这才看清那不是火,而是女人风中飘扬的红色短发。

 

  那是艾玛,天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。看见了雷,她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,泪水看上去马上就要夺眶而出。她憋着眼泪,朝这边奔跑过来,草草的行了军礼,单膝下跪开始检查雷的伤口。“报告长官,第一连队遭到了敌军的伏击,现在只剩我一人。”艾玛尝试扶起雷的身体,摸到他后背湿漉漉的一片,她仔细看了看,鲜红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掌滴落下去,她没收手。“我现在带着您赶到援军的行军路线上去,请一定要坚持住……”

 

“你走吧。”

 

艾玛没听他说话,她将雷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,鬼知道她哪来的力气,拖起浑身伤痕的长官就在雪地里吃力的前进。

 

“走!!听见了没有?不想冻死的话就给我走,这是命令!!!”雷冲她大吼,想必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粗暴的一面。艾玛不再试图拖动他了,鲜红的血迹在白雪里连成一串,仿佛是雪白书页上红墨水的涂鸦。她静静的看着他,雷屏息并气。

 

“我不会放弃你的,雷。”

 

  这是艾玛第一次正式的念他的名字,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。她撕下自己的袖子,打算给雷草草的包扎伤口。雷不断的抗拒,对她发号施令,她大喊了一声闭嘴,娴熟的将衣服撕成布条。“请忍耐一下。”她从腰带里掏出了什么,雷认出那是那天晚上他递给她的朗姆酒。艾玛用牙咬开瓶盖,将冰凉的液体倾倒在汩汩而出的鲜血上。火烧一样的痛楚传来,可是雷却喊不出任何话,眼前的她就是一个冷静的疯子。她带着雷钻进那个破旧的小木屋里,然后拥抱住他,用自己的体温延续他的生命。温暖滚烫的身体覆了上来,两人呼吸出的白色哈气烟雾缭绕。明明没有喝酒,但是他的心里却好像燃烧出无数火苗。

 

“其实……我很小的时候去过莫斯科。”

 

  她突然开口,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,雷稍微动了下手指,示意他在听着。“那里很美,很漂亮,我还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朋友,他是英国人,是他教会了我说英语。”

 

“可是我只是会说,不怎么会写。”艾玛炙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上,雷领会到她的意思,就在盖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,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他的手指上还有未凝固的血迹,写出来的字染着红色。他听见艾玛笑了,然后她抓住他的那只手,在那三个字母的旁边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

 

Emma

 

 

“……你知道吗,其实我不喜欢打仗,也不喜欢喝那些酒,只是我讨厌冷。”

 

 

  雷接了她的话头,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背部,加深了这个拥抱,入目是她温暖的身躯。“我的父亲是个没名气的犹太人音乐家,他很穷,没能活到我出生就死了,更何况当时他和我妈连婚都没结,我妈是英国人,我差一点就被带回那里去了,哈哈哈……”

 

  他的脸上在笑,可是艾玛知道他的内心却在恸哭。“然后我可能就得和你对着干了,想象一下那副场面,艾玛,你会对我开枪吗?”

 

  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,艾玛没有说话。她就是那种会在每一个枪口上插花的人,纵使那些枪口曾对准她的头颅。他没等到她的回答,反而自己开了口:“所以,你想选什么就选什么。”

 

  艾玛惊讶的抬起头看他,他们的脸贴的很近。雷的头发遮住了左眼,她看见他右眼睛的瞳孔里清晰的倒影出她的神情。

 

“无论是什么选择,只要是你,都不会有问题。“

 

 

  他们侥幸的没有死在那个暴风雪的夜里,直到清晨时援军搜寻到他们,她的身躯还在源源不断的温暖着他。艾玛的生命力顽强,如同雪地中的不死草,这是雷醒来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。那时候他以为艾玛是极北之地的雪滴花,只要有她在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。雷病床的床头不再摆着酒瓶,而是一小束风干的白色铃兰和写着圣诞节快乐的卡片,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想结束这场战争,不想离开天寒地冻的芬兰赫尔辛基,他只想能看见艾玛的红发。

 

 

  那是个春天,即使已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,冰雪仍覆盖了战场的每个角落。艾玛被敌军的子弹打穿了腹部,她狼狈的滚落在染红的雪坡下,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。她从未觉得自己与死亡这样接近过。她躺在担架上,在空气中闻到血的气味,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她周围走来走去,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黑,喉咙似乎也被堵住,说不出话来,有人把氧气罩举到她的脸前。

 

“艾玛。“

 

  她听见熟悉的人叫她的名字,就在那片温暖黑甜的梦境中。有什么人握紧了她的手,再也没松开过。可是等她经历了重重黑暗,睁开双眼的时候,身旁却空无一人。艾玛看向病床对面翻新了一页的旧日历。“这是最后一次,这必须是最后一次。”雷在枪林弹雨降临前向她保证。

 

她有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迂回婉转的号角声。

 

 

 

  艾玛向部队申请退役时,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感到意外。芬兰的战争已经结束,她无疑是整个步兵师里还活着的受伤最严重的女兵之一,右小腿的骨头里现在还打着钢钉,腹部有直径1.2英寸的贯穿伤疤,弹片削去了她大半个左耳。人人都道艾玛能活下来是个奇迹,是上帝在保佑她,只有雷看见她幸运外壳下憔悴不已的心灵。他时隔一个月,从波罗的海的那头风尘仆仆的赶回来,走进伤员士兵的帐篷,只看见艾玛一个人站在床边,她已经不再穿那身军服了。

 

“艾玛。”雷轻呼她的名字,正如以前的无数个日夜他呼唤她从死神的噩梦中逃走。艾玛转过身来看他,那双绿眼睛仿佛失去光泽的绿宝石。

 

“为什么我会感到悲伤呢,雷。”

 

  就像那天夜里突然下起的大雪。她本应憎恨那些雪花,憎恨它所带来的低温冻伤、寸步难行以及食不果腹。可是艾玛却用裸露的双手接住那些雪,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怜惜它们:“我们还有几次见到雪的机会呢。”那天她低下头喃喃自语,可是雷只能装作没有听见。这个在雪中长大的女孩,她不惧怕低温,不惧怕饿肚子,她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。“我一直在想,我们同苏联人又有什么区别呢,即使他们侵略我们的领土,杀死我们的孩子,可是那真的是他们的本意吗?”

 

“我曾经对峙过一个苏联的女兵,她看上去比我还小,倒在雪地里,腿被子弹打的像筛子,一个人嚎啕大哭。”艾玛将头埋在雷的胸口,颤抖的声音隔着衣服闷闷的传过来:“我没有开枪,我逃走了。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,我也不是一个好人。”

 

  外面又开始下雪了,雷沉默的拥抱着她,抚摸她的头发,心中情绪翻涌,艾玛的眼泪是将一切推向不可控制的深渊的最后一朵浪花。“但是我爱你,我爱你啊。”雷捧起她哭湿的脸颊,低下头吻了她。

 

 

  雷翻身解开军服的扣子,他从未觉得这玩意系得这么复杂过。艾玛抱着他的肩膀,女人的胸脯柔软的将他接纳,两人的喘息声都粗重起来。此时此刻十几公里以外的地方战火滔天,每一个炮弹擦过的战场都有人哭嚎和死去,可是他们却在军营的帐篷里醉生梦死。雷吻她的嘴唇和脸,感到一片湿润,她的绿眼睛湿漉漉的,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“别害怕,别担心。”他捂住她的耳朵。

 

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”

 

  艾玛知道的,她一直都知道——明明那是把没子弹的枪,可有什么东西还是击穿了她的心脏。一旦瞄准就无法回头——这是雷一生中开的最不后悔的一枪。“雷……雷……”她软软的呼他的名字,“你还,没有给我写过情书……”

 

  只有她还有心情这种时候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雷咬住她的嘴唇,他们仿佛置身跌宕起伏的浪潮中,以彼此的身躯为舟。他们两人都成了疯子,窗外皑皑的白雪便是献给对方的情书。

 

  北风呼啸而过,穿不透这小小的一隅。艾玛的身上盖着被子和雷的大衣,沉沉的睡着了,好像她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。雷轻拍她的后背,像哄小孩子一样,哼唱着一首虚无缥缈的德文摇篮曲。

 

 ”你何时在那路灯下走过,

 

在下雪的日子,

 

我何日才能再见你,

 

亲爱的丝卡蒂。”

 

 

  他一夜没睡,黎明初晓时,他掀开帐篷的帘子,外面空无一人,想必大部分士兵都已踏上回家的火车,昨夜的雪却还没完全停下。雷脱下手套,蹲下在平整的积雪中写了什么。他的字迹渐渐的被雪掩埋,然后他又一遍一遍的在上面写我爱你——这是一封情书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,很快风雪渐止,他才收手。雷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艾玛披着他的大衣从帐篷里冒头,她起得比雷预料的要早。

 

“在干什么?“ 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引起他的注意。

 

“我占了你便宜。“雷轻咳两声和她道歉。艾玛和雷一样蹲下,看见了他写的那行字。虽然不尽认识,可她猜到他写的是什么,于是艾玛也伸出手去,照着模样写下那几个单词,然后在后面填上雷的名字。

 

 

 

I Love You Ray

 

 

 

“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吗?雷。”做完这一切,艾玛拉着他站起来,偏着头对他露出微笑,朝阳在她身后升起。她的眼睛在发亮,就像雷第一次见她那样。“你说过无论是什么选择,只要是我就没问题。”

 

 

“我不会再迷茫了,这就是我的选择。”

 

 

  没错,即使雷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,她也仍然不会开枪她会怀抱捧花,让每一个炮口盛开花朵。艾玛和他都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,那就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了爱情,即使未来他们必须分道扬镳。她搂着眼前人的脖子,踮起脚尖去吻雷。四周冰天雪地满树银花,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,像一封情书里圆满的句号。雷与她唇齿厮磨,“你知道吗……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……”

 

  雷第一次见到艾玛的时候,他有点喝醉了,很没礼貌的盯着她的背影看。那是1941年的冬天,北欧女神丝卡蒂降临的季节。雷从来没相信过这片土地的任何传说,所以他擦了擦睫毛上的霜,这才看清那是一个头发像火焰一样的、年轻的女兵。

 

 

end

评论(20)

热度(208)

  1.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